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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季,如何选择合神心意的工作?

2017-06-28 李·哈迪 橡树文字工作室

橡树出版之【精彩书摘

编者按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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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一年一度的毕业季,一批学生即将离开象牙塔步入职场,择业无疑成最热话题。谈到工作,如果我们愿意坦诚一点的话,都必然希望它能全然由自我掌控,并且时时顺遂自我的心意。然而,历世历代的人们无一不证明,这种想法纯属幻想。《圣经》 第一卷书已经命定了工作绝非乐土。所以我们唯一能期待的是,在选择工作之初就考虑清楚,自我生命这艘船如何坦然越过工作中的各种浪潮?这就是今天李·哈迪文章要解决的问题,相信能帮助每一个身处困惑的准职场人和职场中人拨云见日。

基督教视工作为神圣的呼召,这个概念与选择职业的问题究竟有何关联?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,不妨先进行两个初步的观察。


呼召不是要人从事某职业而是成为圣徒

 

首先,对于熟悉圣经语言的人来说,“选择职业”这句话本身就怪怪的(译注:英文的“职业”一词实源自“召命”,两者是同一个字vocation)。因为在新约圣经里,“职业/召命”(或称“呼召”,古希腊文的klesis)这个词最主要的含义与“福音的呼召”有关,就是这么单纯,没有别的。

 

我们领受的呼召,是要悔改、相信(使徒行传二章38节);我们领受的呼召,是要与耶稣基督共享团契(哥林多前书一章9节);我们领受的呼召,是要出黑暗、入光明(彼得前书二章9节);我们领受的呼召,是要成为圣洁(彼得前书一章15节;哥林多前书一章2节);诚然,我们领受的呼召就是成为圣徒(罗马书一章7节)。

 

由此看来,圣经并非要求我们在各式各样的呼召当中,决定哪一个最“适合”自己,然后选它;其实,所有人都领受了同一个呼召——作门徒的呼召,因为所有基督徒都有同一个义务,就是追随基督,进而成为上帝要我们成为的人。福音的呼召不是要人从事某个职业,而是要人成为圣徒。

 

不过,基督徒也领受上帝的命令,要用上帝给的恩赐来爱邻舍、服事邻舍,所以这也是基督徒的呼召。使徒彼得写道,我们各人都“要照所得的恩赐彼此服事,作神百般恩赐的好管家”(彼得前书四章10节),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某些恩赐、某些才干与能力。恩赐不是拿来让自己名利双收的。相反地,拥有恩赐的同时就拥有义务,必须运用这些恩赐来建造信仰群体以及人类社会全体(罗马书十二章4-21节)。因此,我们领受的呼召,不单是要成为特定的某种人,也要去做特定的某些事。

 

由于上帝的呼召有上述的双重特性,所以从前的清教徒习惯区分“普遍呼召”与“特殊呼召”。

 

普遍呼召指的是蒙召成为基督徒,不拘人生岗位是什么,都表现出跟随基督的人应有的美德。使徒保罗称这些美德为圣灵的果子:仁爱、喜乐、和平、忍耐、恩慈、良善、信实、温柔、节制(加拉太书五章22-23节)。我们无权在这些德行中挑挑拣拣。既然作基督徒,这些美德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,是圣灵在我们生命中动工的成果。

 

另一方面,特殊呼召指的是从事某个职业。并非所有的基督徒都蒙召从事同一种职业。使徒保罗谈到教会内部的工作时,称以下这些特殊呼召为圣灵的“恩赐”:作使徒、先知、教师、行异能的、治理事的等等(哥林多前书十二章28-31节)。并非所有的人都蒙召成为使徒,或先知,或教师,因为圣灵为基督身体上的每个肢体安排了特定的工作,各自不同。我们不该什么都做,也没有能力什么都做,只能做上帝赐给我们能力并呼召我们去做的事。人人都履行自己的特殊呼召,就能建立一个相互依存的圣徒群体,在教会的元首基督里合一。

 

心里先有了普遍呼召和特殊呼召之分,再来谈“职业选择”,才会符合圣经的原则,而且具有宗教上的重要意义。人生总有某些十字路口,需要面对找出恩赐、选择职业的问题。有了一个职业,就有具体的机会,可以遵行上帝的命令,发挥恩赐,服事邻舍。这不仅适用于教会内部的工作,也适用于社会上的工作。

 

因为尽管圣经谈的主要是“属灵的恩赐”在信仰群体中的运用,但是基督教的传统已经大致扩充了圣经的原则,承认“天生的才能”一样来自于上帝,而且应当用于广大人类群体的利益。


 

我被放在这里有尚待开掘的目的

 

第二个初步的观察,就是我们应当提醒自己,召命是一个较为宽广的概念,以免太快从召命的问题跳到给薪工作的问题。人不一定要拥有给薪工作才能拥有召命。说真的,我们每个人任何时候都身兼好几个召命,其中也许只有一个可以当成给薪工作。

 

用马丁·路德的语言来说,任何时候我们都身在好几个岗位:为人父母,为人子女,身为公民,身为教区的教友等等,而每个岗位都包含一个特定的召命。身为父亲,我的召命就是要爱护、管教孩子;身为儿子,我的召命就是要孝顺父母;身为公民,我的召命就是参与政治流程、遵守政府的裁决与规范;身为教区的教友,我的召命就是运用属灵恩赐,造就基督的身体。也许我并没有一个给薪工作,但不表示我就没有人生的呼召。

 

此外,就召命的广义概念来看,人永远都有好几个召命在身,这是某些社会关系与历史环境造成的结果,不是出于自己的选择。举例而言,我生于二十世纪中期的现代美国,祖先是白种盎格鲁萨克逊族的更正教徒。我并未要求、也未选择被生下来,但就是来到人间了。单纯从人的角度来看,这一切似乎纯属偶然。我难道不能生在中国明朝,当个女人吗?或是生在海盗威廉·沃克(William Walker)统治下的尼加拉瓜,作个农夫?为什么我就是生成现在这个种族、这个国籍,拥有这副躯体和脾气呢?这真的很难说个明白。

 

有些相信无神论的存在主义哲学家已经思考过了,认为人的身份显然出自偶然,并且称这种情况为残酷的“事实性”,或人类存在的“被抛掷状态”。人发现自己被抛进某个处境,显然毫无规律理由可言,而人类的任务,就是要把荒谬的环境改造成自己任意选择的、有意义的人生计划。

 

但是,若从有神论的观点来看,事情就大大不同了。我这个人的存在,并不是偶然的结果,也不是宇宙中的一桩意外,而是上帝想要的结果。我之所以是我,是有原因的,尽管我也许无法立刻明白原因何在;我被放在这里,也是有目的的,而我多多少少需要去发掘,而不是发明这个目的。

 

与我有关的事实都是指标,指出神对我生命的旨意,而这些指标,必须依据上帝所启示的道来解读。也许我继承了庞大的家业,突然有钱到不知如何是好,但这不是我自己的选择。这是一个荒谬而无意义的事件吗?不是的。这是上帝的护佑,而我应该从中分辨上帝的旨意,以塑造我人生的方向。



工作是用神给的恩赐去服事邻舍之地

 

宗教改革时期改教家一方面认定,每日的工作都应该荣耀上帝;另一方面,他们意识到当时的人开始获得更多选择职业的自由。中世纪社会的死板结构正在崩解,社会生活开放起来,益发多彩多姿,变得更有弹性,高等教育也不再是贵族的专属权利。结果就是有愈来愈多的人可以选择愈来愈多种类的工作。这正是大好的机会,让改教家依循上帝的道,研究职业选择的原则。

 

他们是如何进行的呢?他们从圣经的见证找到起点与方向,再加上对于人类处境的省思,先为工作下了定义,大致如下:工作就是让人运用上帝给的恩赐去服事邻舍的社会场所。

 

因为上帝并未把人造成自给自足的个体,所以每个人都有一些基本需求,是无法单靠自己就能满足的。人出于生活需要而群居,个体与个体互相依存。因此,我们必须运用自己的天赋去服务别人,别人同样也来服务我们,共同把这个社会建造成一个互助的系统。

 


人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之后才行动

 

有了上述的工作概念之后,两个实际的问题立刻就浮现了:上帝给了我哪些恩赐?我要怎么为了别人运用这些恩赐?因此,要作出负责任的职业选择,第一步就是要弄清楚,上帝到底赋予我哪些恩赐。

 

这个过程本身可能是煎熬、痛苦又漫长的,没有谁一生下来就在背上贴着一张职务清单。我们必须在逐步认识自己的过程中,发掘自己的职业倾向。可是,自我认识可能是一条漫漫长路,往往到了必须决定职业的那一刻,都还不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到底在哪里。

 

如果不确定自己擅长什么的话,反省过去的经验通常很有帮助。好好问问自己:

我做过什么事,而且做得还不错?我运用过哪种技能?规划、调查、执行、建设、修理、创造、写作、教学、监督?我学过哪种知识?汽车、电脑、财务、行政、食物、花卉、音乐、数学?我跟哪种对象打过交道?数字、文字、人、机械、生物、程式、机构?我用什么身份与别人建立关系?队员、领袖、独行侠、教练、主管、专家?我过去的职位究竟是自主性高、责任重大,还是经过严密分工,只能从事特定活动?

 

回顾一生的经历,认识自己的才能,也许再加上一些指引,就可以渐渐看出自己能做好哪一种工作了。

 

除了反省过去的经验之外,对于未来的经验保持开放的心胸,也同等重要。因为自我认识就是一个没有定论的开放式过程。二十世纪的神学家卡尔·巴特(Karl Barth)在其著作《教会教义学》中叶强调这个事实:

说到人对自己的预设立场,人的行动必须随时而且全方位保持开放,热切学习,留下调整的空间,永远在准备好的状态,顺服上帝至高无上的命令,才会容让自己的行动转往新的方向、采取不同的方式,哪怕这些方式若从他对自我能力与角色的认知来看,似乎不可能或没必要。


分析到最后,一个人了解自己的程度并不大于他主宰自己的程度。人必须一次又一次容让自己的为人被显现出来。因此,人既属乎上帝,他的真实自我,也就是他真正的天赋资质以及限制,会一再地向他揭露出来;惟有时时留心,并且对此保持开放的心胸,然后作出相应的决定,采取行动,才是忠于自我。这样的行动或许比他迄今认为自己蒙召去做的事更加大胆,但也有可能更加卑微。

 

因此,选择职业的过程可能需要做些实验。假使我眼前有好几个工作可选,看起来都同样实在、同样有趣,我与其因为缺乏足以作决定的因素,而任由自己踌躇不前,倒不如就选一个做下去。在做这个工作的过程中,我一定会学到一些没做之前所不知道的事。我有可能确定自己实在作了正确的选择,也有可能刚好相反,发现自己百分之百作了“错误的”选择。别担心,我还是有收获。我已经更了解自己,而且还可以把“待选工作清单”再划掉一条。

 

此外,职业的决定很少是无可挽回的。大多数的现代人一生经历过四、五次职业转变。我念高中的时候想要进入电影业,因为我爱电影,也想拍部电影,可是后来我成了一名广告设计师。不久之后,我在旧金山湾区的一间艺术工作室做事,发现自己深受哲学科系的吸引,因为当时我需要厘清某些重要的人生议题。如今,我是一间人文学院的哲学教授。而且我猜想,大多数年过三十的人,大概也有类似的曲折经历,然后才做到现在的这份工作。

 

职业之路很少是笔直到底的,通常都会辛苦地东弯西绕、遇上没有标识的十字路口、被迫下交流道、走进死巷子、陷入死胡同。我在加尔文学院指导的哲学系学生,常因为不确定哲学是不是他们的呼召,而犹豫要不要读研究所;这种时候,我通常会告诉他们,要发现哲学是不是个人呼召的最好方法,就是去读研究所。

 

人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之后才开始行动。要在工作的世界中开辟出一小方天地,“从错误中学习”是不可少的要素。巴特说得一点也没错:“人惟有在其运作范围内毅然开始工作,才能真正认识自己的运作范围何在。”

 

就业辅导测验也可能有帮助。倒不是说要把就业测验的结果当成最后的定论。测验结果的准确度,取决于测验设计得好不好,你作答时有多精确、多坦白,以及解读测验结果时够不够谨慎。但是就业测验至少有这个功用:可以安慰你,再次肯定你觉得已经了解自己但有不大确定的地方;或是挑战你,提示你从未考虑过的可能工作。


 

诚实剖开自欺等罪的蒙蔽

 

缺乏自我认识,并不是选择职业时会遇到的惟一问题。贪婪、骄傲、嫉妒、恐惧等等的罪,也可能来搅局,蒙蔽我们的目光,以致看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、适合做什么样的事。

 

我们也许因为薪水的缘故而看上某种职业,把它当成一种手段,用来获取数不清的财富与物质享受。又或许,我们因为社会名望的缘故而深受某种职业吸引,想要向别人证明(也许是向自己证明),我们比他们想的(或是比自己想的)更有才华、更有能力,把可能从事的职业当成了一支魔杖,只要在众人面前挥一挥,就可以赢得尊敬、惊叹、羡慕。

 

又或许,我们对上帝创造自己的方式并不满意,嫉妒某人的恩赐与成就,在追求可能从事的职业时,下定决心要变得像那人一样,那人做得出色的事,自己也要做得同样出色,把职业变成了贪婪的工具。

 

也有可能,我们一开始之所以瞄准某些职业,是因为家人对自己的未来有所期望。我们很怕让父母失望,又怕万一闯不出别的名堂,其他人会怎么看自己,于是把职业变成了避难所,用来逃避别人,尤其是逃避自己。

 

基于上述种种偏差的动机,我们有可能说服自己,以为自己有资格从事某种职业,然而,促使我们作出选择的原因,与我们特有的恩赐、周遭众人的需求,完全无关。

 

或许,我在一个十分尊重高知分子的社群中长大,加上成长背景的某些特色,因而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心理需要,想要别人都非常尊敬我。又或许,我在一个有深厚反智倾向的社群中长大,加上成长背景的某些特色,因而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心理需要,想要跟这个社群区隔开来,建立自己独立的社会地位。

 

总而言之,基于某种连我自己都不完全明白的潜藏动机,我发现自己相当自然地被吸往一个方向:追求知识。进了大学之后,我甚至可能大胆策划,打算直攻“智力成就”的顶峰,那里缭绕着冰冷稀薄的“理论概念”空气。于是,我宣布要主修哲学。

 

就这样,我开始确信自己已经在哲学中找到了真正的呼召。可是,我真的找到了吗?上帝真的已经赐给我相称的智力,以及追寻真理的由衷热情吗?还是说,我只是在自欺欺人?光是根据个人的自我省察,实在很难回答这些问题。像这样自欺的机会,多到简直数不完。

 

就算我每一门哲学课的成绩都烂透了,烂到足以瓦解任何一个正常人类的勇气,我还是可以说服自己相信:眼前的失败,完全是因为教授的教学法太糟糕,或是因为教授没能力看出我的作业暗藏天分。由于对目标坚定不移,所以我不顾良师益友的忠告,继续攻读研究所。在我所选择的领域里,荣耀属于我,谁也夺不走。于是,我继续像个白痴似的,试图向所有人证明我不是个大白痴。

 

因为人类生来就有自欺的天分,所以最好去找公认见解成熟、不偏不倚的人,问问他们的意见。也许我坚信上帝特别呼召我去做某个工作,但是其他人也在我身上看到那些我自认为有的恩赐吗?我的朋友能否从我的生活模式看出那些我说我有的热情、爱好、关注?我的老师是否认为我在智力上足以胜任,个性上也非常适合我所选择的职业?

 

他们的忠告可能让我信心大增,也可能把我打趴在地。但是,一定要向人询问。通常,想要在上帝面前对自己诚实,就一定要寻求别人的帮助。

 

这样看来,对于社会地位的认知,再结合某些心理需求,很可能把人推向一个根本不适合的工作。但也可能刚好反过来:低下的社会地位,再加上类似的心理需求,很可能驱使人远离一个出奇适合的工作。

 

也许我有杰出的机械才能,而且真心喜爱汽车。在我眼中,汽车是一个由通风管与排气管、调节阀与发电机、凸轮轴与机轴所组成的精密系统。在敲竹杠大师充斥的修车世界中,我也许能够以技师的身份,真正地服务人群。可是,叫我去修车的建议惹火了我。毕竟,谁想当“黑手”呀?我爸妈会怎么想?我的朋友会怎么想?

 

想要找到人生的利基,所需要的也许不只是诚实面对自我,还得要注射一剂强烈的“谦卑”。正如加尔文所说的:“没有什么工作卑贱到不能在上帝眼中闪闪发光、无比宝贵。”

 

世人眼中无足轻重的职业,对上帝来说可能很重要。人类社会的职业排行榜,跟上帝国度里的排行榜,往往截然不同,请切记两者的差别。

 

(本文转编自微信公众号:生命之光读书汇。原文摘自李·哈迪《用你的工作转动世界》,校园书房,2017.04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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